我是一支中華牌鉛筆

我是一支中華牌鉛筆 程志森

(2015年4月26日發表於「新詩.com」) 

我是一支中華牌鉛筆

便宜且不曾被重視的身軀，

是那本性自然的木材。


紅黑相間的頂端，

是那任憑多少努力也擦不筆跡的橡皮。


内心是亮澤的石墨，讓一字一句從心中娓娓道來。看起來就是兒時見過的質感，單純真誠的很少修飾。


簡樸的我，有限的日子裡寫過回憶，畫了圖像，為的是誰？

後來，不修飾變得礙眼？

又可能過份單純成了被厭棄的對象？


日子漸久，削了又削了，

心力將盡時，

很拼命地記下所有追憶和依戀，

那顆心，從没變改，卻要挽留改變了的時代。


在没誇張之下，真的，每天，每刻，每刻，每天，都在想，

思念，持續地，很久，接著

寫成一句句 一段段的故事。

這時候快要到達盡頭，然後

只要你想了解我這支鉛筆的滋味，

舔一下那會用盡的心，嚐一下那容易折斷的石墨，

是的，你舔了，啊，你就發覺，

原來藏在裡面，

一年了，

是很苦很苦的味道。


2月28日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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